《桃花煙雨》演阿雀
湖南省花鼓戲劇院夏思娓
《桃花煙雨》是湖南省花鼓戲劇院推出的一部以湘西“精準扶貧”為題材的大型現(xiàn)代花鼓戲。全劇在“貧窮”與“扶貧”這對矛盾的對立與沖突中,并由此衍生出三對戀人的愛情故事和充滿湘西風情的歌舞演繹了一個“美麗織錦上的一塊補疤”的故事。
這三對戀人是:青年農(nóng)民石青峰與與妻子龍伲珍、青年男女村民阿牛與阿雀、中年男女村民麻長貴與麻麗花。我在其中扮演了苗族女青年阿雀。當我拿到劇本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有意識地進入創(chuàng)作狀態(tài),我就是那一個苗家姑娘阿雀。我分析了劇本,對阿雀有一個理性上的認識。劇中的阿雀有一個戀人阿牛,通過共同的生產(chǎn)勞動、賭飯、驚變等情節(jié)和細節(jié)來刻畫的。他們性直情真,在戀人面前使使小性子,跟戀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就是一種生活情趣,內心認定了就不會放棄,面對當下現(xiàn)實的社會,不投機取巧,而是共同進步。卻因為貧窮,在飯都吃不飽的困境下這段感情飽受阻隔,面對父親對自己婚姻的阻撓骨子里有著一絲固執(zhí)、韌性。最終跟著獼猴桃種植能手石青峰的帶領下改變家鄉(xiāng)的窘狀,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劇本提供給演員的人物形象是比較抽象的,有了這個初步的認識,要想把劇中人物鮮活的立在舞臺上,首先要了解她所處的生存背景、她的生活環(huán)境等。劇本來源于湘西苗家人的現(xiàn)實生活,首先我要走進阿雀的真實生活。我們來到十八洞村,步是美景,處處有亮點。山林、小河、田間、吊腳樓印入眼簾,讓人心曠神怡。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長出的阿雀一定美麗大方、活潑開朗、清新脫俗、梗直率真。走進十八洞,看著家門前掰玉米的大爺,上房修瓦的大叔,路旁守攤的大姐,我發(fā)現(xiàn)當?shù)厝说纳罟?jié)奏很慢,也許一上午,甚至一天就專心做一件生活中的瑣事。當?shù)厝思抑袃H有的電器就是電視機和電燈,灶臺上剩下的就一點鍋巴,屋檐下曬著滿是破洞的衣服,反映出他們的生活其實也挺清苦的,可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溫暖的笑容,撲面而來的感受就是他們淳樸,簡單。一路上也沒有看到跟我年紀相仿的人,他們說年輕人大多數(shù)都出去打工了,好不容易在村口見到兩個擺攤的年輕人,一男一女有說有笑,不在意生意的好壞,十分愜意。博物館里琳瑯滿目的苗繡都是苗族人勤勞智慧的結晶。顏色鮮艷,用色大膽,就像苗族人一樣直接熱情 。邊城河邊一群人嬉戲打鬧,脫下鞋子踏入清澈見底的河水里,讓人頓時融入當?shù)厝溯p松快樂的氣氛中。這樣的氛圍下,生長出阿雀一定能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世界,用干凈的心來感懷苗疆風情。
按行當來論,阿雀就是典型的花旦。從藝14年來,我主攻的就是花旦。常演的角色有《劉海砍樵》里的胡秀英,《送表妹》里的德姑娘,《調叔》里的嫂嫂,《柜中緣》里的玉蓮,《五女拜壽》里的翠云,這些都是花旦,以往都是老師手把手教,講解每一個角色的人物特點、個性,塑造阿雀我可以借鑒一些角色的共同點,阿雀有胡秀英對愛情的執(zhí)著,德姑娘的活潑,嫂嫂的能干,玉蓮的善良,翠云的堅韌。但是最為重要的是要區(qū)分阿雀跟別的角色的不同處,她是大山里的苗族姑娘,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她與生俱來的山野味,奔放又不失靈動性,麻利干練,大大咧咧。要把她的人物特點和個性最大化的表現(xiàn)出來
塑造人物需要通過情節(jié)與細節(jié)來體現(xiàn)性格和表達情感的。阿雀這個苗族姑娘出場次數(shù)并不多,分別在二、五、六、七、九場。主要戲份在二場和五場。一個角色給觀眾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二場一開場,我用目不轉睛看著阿牛哥勞作的眼神給觀眾傳達第一個信息就是阿雀對阿牛的情意,看著阿牛哥辛勤的勞作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當阿爹把飯菜送到田里,阿牛哥說一鍋飯他都能吃完時,阿雀抿嘴笑。兩個人說到拿接吻當賭注時阿雀偷偷的笑,看著阿牛哥狼吞虎咽大口吃飯時癡癡的笑,當阿牛哥要兌現(xiàn)賭注親上來時推開他后羞答答的笑,還有阿牛哥親在阿雀舉起的爐鍋弄得一嘴灰時忍不住的大笑。在表演上笑是最能體現(xiàn)人物開心的一種方式,整個過程我用到了六種笑,通過這六種不同笑來體現(xiàn)阿雀跟阿牛在一起時阿雀是快樂的,賭飯這一段戲主要是阿雀和阿牛共同做勞作、嬉戲打鬧時開心的場面,一個投機使壞一個竊喜佯羞,輕松愉快的氣氛從而讓觀眾感受到阿雀跟阿牛這一對戀人在一起那種至樸至純至真的感情。阿爹看到阿牛哥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飯,有了擔心阿牛日后無力養(yǎng)家顧慮,開始苦口婆心勸說阿雀,阿雀捂著耳朵跑開。阿牛哥被阿爹的話說得自責離開后阿雀追著快跑過去,直到不聽阿爹百般勸說,最后下定決心說“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他”時,我用了倒退兩步再扭頭大跑下場,用三種不同的跑來向阿爹表明阿雀要嫁給阿牛的決心。二場通過六種笑和三種跑表現(xiàn)阿雀和阿牛,阿雀和阿爹的人物關系。在形體上我丟棄戲曲舞臺上的圓場,放開程式化的束縛,運用邁大步和跑,把每一個反應動作都放大,加強阿雀的山野味。
這場戲陳耀老師選用了“寧鄉(xiāng)討學錢”和“探四季調”,曲調輕松明快,我減少唱腔過多的行腔處理,以情帶腔,直白一點的處理方式更能讓人物質樸一些。第五場當阿雀知道阿牛已經(jīng)聽到她要另嫁他人的消息時,我用吞聲忍淚來體現(xiàn)當時對阿爹的決定無法改變的無奈,和面對阿牛哥一往情深的愧疚。看到阿牛哥放聲大哭,兩個人抱頭痛哭把內心壓抑的情緒釋放到極致。這一段從“山窮、水窮、人窮”的疑問中得到“志短”的結論,決定去找石青峰尋求幫助改變命運時,看到希望的喜極而泣。這一段戲用三種哭表現(xiàn)阿雀復雜的心理過程。
雖然阿雀在劇中只是一個配角,戲份并不是很多,往往這類型的角色更加需要演員花心思去豐富人物的思想和情感。讓人物更加豐滿,更加生動的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從內心去接近角色,把自己變成角色,甚至相信自己就是這個角色。讓自己和所飾演的角色合二為一。
2019年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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